艺术技艺科学中国书画修复理论的现代重建(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在布兰迪看来,艺术品同时具有美学和历史学价值的“二元性”,也可以定义为“物质面和图像面”。他将修复行为定义为“是在思索艺术品传达给未来的
在布兰迪看来,艺术品同时具有美学和历史学价值的“二元性”,也可以定义为“物质面和图像面”。他将修复行为定义为“是在思索艺术品传达给未来的含义时,在这个(艺术品的)物理性、实质性及审美性、历史性两极性中,形成了认识这个(艺术品的)方法论上的瞬间”。《修复理论》中提出的现代修复工作应当坚持的基本原则大概可以总结为三个方面:可逆性修复原则、可区分性原则与最小干预原则。
可逆性修复原则是指用于文物保护修复的材料需要具有可逆性。我们现在对文物的保护修复处理,都是建立于现有的科学技术水平的基础之上,以目前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保证文物本体不受损伤,并延缓老化速率。但是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进步,必将会出现更为科学合理的保护方法或是保护材料。这就要求我们目前的处理手段,附加于文物之上的操作和材料都是可去除的,以便当技术成熟之时,可以为更合理的保护方案让出空间。
[图2] 董其昌册页,中国书画是题跋、鉴藏印和各种附加物的复合体
可识别性原则指附加于艺术品之上的保护修复材料和原有本体之间可以区分。 这种区分既可以是能够通过肉眼直接观察到的,也可以是能够利用科学分析手段分辨的。差异性的存在可以保证后来的研究者不会受到保护修复材料的干扰,能够清楚分辨出原有艺术品的信息,获取正确的原始资料。此后,1964年召开的国际历史古迹建筑师及技师国际会议通过了《威尼斯宪章》,进一步对文物修复的范围做出了限制,要求文物修复时任何不可避免的添加都必须与该建筑的构成有所区别,并且必须要有现代的标记。当然这个修复原则主要是针对古建筑物而制定的。
最小干预原则指在能够保护艺术品的前提下,对本体施加的操作越少越好。这是为了尽量减少后来的操作对艺术品原有信息的覆盖和修改,最大限度保留原始资料信息。
《修复理论》一书为此前多只是通过实践操作摸索的修复师们提供了完整而系统的理论指导,同时,布兰迪深厚的哲学与历史积淀,以及颇具前瞻性的眼光,也为文物修复领域未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虽然东西方文物类型、传承现状与审美观念尚有不小的差异,然殊途而同归,站在哲学与美学的思考高度上,布兰迪所提出的很多观点面对中国的文物修复领域同样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二、对布兰迪《修复理论》的反思
布兰迪《修复理论》中的理论与原则乃是书斋中理想状态下的理论描述,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很多时候难以保证严格遵循这些理论而行。
如书中曾提到一幅圣母像的修复。修复前圣母像的头部残缺,修复者根据现有的画意和以往宗教圣母绘画的图像经验重新补绘头部。理论上,此种将主观臆测的事物添加到本体上的行为并不符合最小干预原则的要求。然而,从实际操作的角度看,圣母像不同于其他艺术品,其宗教象征意义是创作之初的最重要的意图,若圣母像头部残缺,其宗教意义受损,失去了宗教偶像的地位,那么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回归到旧的材料层面。因此,修复者需要作出调整和妥协,而不是完全按照理论中的规定进行操作。
此外,《修复理论》中有关修复中清洗的讨论也不甚清晰。如书中一方面认为修复中需要保留时代变迁在艺术品上留下的“历史的遗痕”(“时代的烙印”),另一方面又提到绘画作品的修复首先要清洗,作品的潜在艺术价值才能被重新发掘出来。这两条原则相互矛盾:艺术品的所有附着物中,哪些是该被清除的遮盖物,哪些是需要保留的“时代的烙印”?二者该如何区分?而对于曾经修复过的艺术品,之前修理的附加物又该如何归类?是否应去除以恢复艺术品的“真实性”?尤其中国书画,在传承过程中被不断附加的痕迹更为明显,如后人的题跋、收藏印记等,这些显然不能单纯归为后来的附加物而直接去除。伴随着历史流传,书画作品会因受到污染与老化等关系,在其表面产生“古色”,古色见证了岁月的变迁,有其独有的艺术审美价值,故不能全部当作污渍完全去除,否则作品就会丧失其历史遗留痕迹,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古意”。
中西方艺术品特性和审美文化的差异注定我们无法将诞生于西方艺术土壤中的《修复理论》原封不动搬到中国的文化背景中,应当去芜存菁,在参考经验的基础上建立起属于自己文化独有的修复理念。
三、传统修复理念“修旧如旧”在实践中面临的困境 文章来源:《材料保护》 网址: http://www.clbhzzs.cn/qikandaodu/2021/0301/483.html 上一篇:工业产品特种表面保护材料质量控制和技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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