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而立(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我以为端端在生气,进到卧室才发现她是给我拿睡衣。新的纯棉小碎花,已洗过,素淡而柔软。我右手一把揽住她的腰,使劲亲了她一口,说,老婆,真想
我以为端端在生气,进到卧室才发现她是给我拿睡衣。新的纯棉小碎花,已洗过,素淡而柔软。我右手一把揽住她的腰,使劲亲了她一口,说,老婆,真想你。说着,就要起身去关门,端端却先我起身,说,快去洗澡,嘴上全是沙子。
我们没有举办婚礼,到三亚拍了婚纱照,算旅游结婚。我跟端端一家吃了顿饭,就成了有家的男人。父亲在长沙,我打电话过去,父亲说他忙,就不来了。让我如望寒月,心里冷飕飕的。
我跟端端是王主任爱人介绍认识的。端端二十九岁,相貌平常,碍于介绍人是王主任的媳妇,我约她在一家私菜馆相见。我因为常年失眠,眼睛布满了红丝,所以打起精神礼节性地跟她闲聊了一会儿工作。她说自己在市法院工作。对法院,我有一种莫名的排斥,但坚持着吃完饭,准备伺机买单,各奔东西。就在我刚放下筷子时,她突然从桌下拿出一箱八宝粥,说,听说你们机关干部老加班,饿了,喝点。就在那一刻,我忽然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感,又约看了两场电影,发现她艺术品味不低,且善解人意,是妻子的最佳人选。我后来问端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给我提一箱八宝粥,不怕我入不了她的法眼?她笑着说,有些电影,一看片头字幕,就有看下去的欲望。
我说那我的片头字幕是啥?
她说二十九岁的全团第一笔,还不够吗?
她带我去见她的父母。她母亲打量了我半天,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我看合适,你们要是没意见,就把婚结了吧,都老大不小的。也许岳母怕端端三十岁还没结婚。三十岁是女人的一大槛。三十岁后,再美的花都得削价卖。我呢,三十岁,在我就是成年人了,在单位,还是家里,就得挑起重担。无论能否挑得起,都得弯下腰,尽力去挑。
我说我常年失眠,怕影响端端。
岳母手一拍,说,失眠哪算病,结婚就好了。
事实是我结婚后,失眠更严重,不是睡不着,就是老做噩梦被惊醒。起初端端还安慰,后来她查了许多资料后,有天晚上对我郑重其事地说,你心里有事,说出来病就好了。我跟你结了婚,咱们就在同一条船上了,风雨共济,生老病死,不相离弃。你无论高尚,还是卑俗,我都不会舍你而去。
我双手搂住她,说,老婆,就冲你这话,我也没理由卑俗。
李小芷给我转账一千,钱我没收,可是李小芷的祝福却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上,我给李小芷又打电话。
李小芷说你不收钱就不要怪我没情义了。
小芷,我想问你咱班四十二个人还有没有人没结婚?
问这干啥?
可以说好奇吧。
活着的都应结了。
小芷……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祝你新婚快乐祝你明年生个大胖儿子祝你官运亨通,早进政治局。不等我应答,她又挂了。
我不知端端是何时从娘家回来的,她看我呆坐在书桌前,说,怎么了?
我说跟同学李小芷通了一会儿话。端端,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给你下挂面。你知道,我只会下挂面,还可给你炒盘西红柿鸡蛋。
小嘴挺甜的,明知道我已经吃了饭,还卖乖。对了,你是不是一直喜欢你的同学李小芷,所以才一直拖着不结婚?结婚了,又失眠。
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为工作顾不上个人大事么?不要以为我现在是你老公了,就不再体谅我了。
我体谅你,你心却在别人身上。端端说着,扭身进了屋。我怎么撩拨,都只给我一个冰冷的背。
天地良心,我跟李小芷头发丝长的关系都没有。虽然她是我们班公认的美女,可她从来都没递我橄榄枝。她爱笑,嘴一咧,眼睛、嘴唇,浑身的部位都好像跟着笑,可这笑她比葛朗台还吝啬。特别是那件事后。只要跟她联系,我就感到她浑身的刺扎得我通体不适。可是每次都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她这个钉子。痛且受用着。
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可瞬间又让我踌躇起来。去,还是不去?我想了一周,还是拿不定主意,决定跟亲人商量。
时间都这么久了,去干吗?父亲心不在焉地说,电话里能听到电视里放着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唱词:我家有个小九妹,聪明伶俐人钦佩。描龙绣凤称能手,琴棋书画件件会。我把这唱词理解为父亲对我的宣言,心酸地想,你家有个小九妹,聪明能干关我屁事。
就是,你不去,人家都可能不想了。你去了,自然又把伤心事勾起来了,我怕你都不能轻松地回来了。母亲的声音。我臆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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